1942年苏联足球联赛,德军入侵苏联并迅速占领基辅
当地居民被德军用扩音器召集到市中心,这与其说是宣布治安法,倒不如说是对乌克兰人的羞辱。作为该地区的实际领导人,弗里德里希·格奥尔格·埃伯哈特少将认为,人口众多的基辅肯定会带来“安全风险”,因此他打算提前“预防性”清除一些社会活动家。
同时,为了满足基辅“普通市民”的社会情感,他决定挑选一批城内最优秀的本地球员,与德国占领队进行足球比赛。在战争时期,踢足球显然不再是一种职业,让这些散布在面包房和工厂里的球员代表乌克兰与德军作战无疑具有明显的政治意义。
约瑟夫·科蒂克出生于捷克,曾担任基辅第一面包厂厂长。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曾效力于基辅迪纳摩足球俱乐部的守门员尼古拉·特鲁塞维奇。两人几句交流后,很快达成共识——他们想联合另外9名曾效力于该工厂的前职业球员,组建一支名为“Start”的足球俱乐部。
星队所有球员照片
其实,同一时期,基辅还成立了另一支足球俱乐部鲁赫足球俱乐部,创始人是与纳粹政权关系密切的格奥尔格·什维佐夫。在从面包店挖走球员失败后,他只能招募一批警察和工人为这个“亲纳粹”俱乐部效力。因此,两支俱乐部的对峙从一开始就笼罩在浓重的政治色彩之中。
在纳粹统治乌克兰的最初几个月,占领军曾规定只有雅利安人可以踢足球,其余人只能提供劳动力。禁令一解除,德国人就注意到了。他们与匈牙利人和德国炮兵组成的 FC Ruch 队进行了三场比赛,一次就进了 20 个球。德国决定派出一支自认为最坚不可摧的球队来教训这些乌克兰人。
德国队名为“Flak”,其中“Flak”是德语“(防空炮)”的缩写,“Elf”是“11”的意思。作为一支军事队伍,他们的座右铭是“一个民族,一个帝国,一个元首”。
其实这支球队并不是二战期间第一支在基辅比赛的德国球队,正是因为前几个月德国各支球队在乌克兰被星队打败,让希特勒在外交场合丢尽了面子,所以“第三帝国”才决定派出王牌军团镇压这批乌克兰人。
德国王牌队也未能击败乌克兰明星队
两队首场比赛于1942年8月6日进行,由于当时媒体并未重点报道这场比赛,我们很难核实比赛的具体细节,以下是我们确定的信息:
德国队的阵容如下(只标出球员姓氏)哈雷尔、丹茨、施奈德、比斯库、沙夫、卡普兰、布鲁尔、阿诺德、贾纳斯、温德利希和霍夫曼。与他们交手的星队虽然才成立不到几个月,但足球天赋却远超对手。上半场结束时,星队以1比0领先,埃伯哈特少将对这一结果十分恼火,他走进休息室对这群乌克兰人说:“如果你们输了比赛,你们会得到奖励。”星队球员不顾基辅最高指挥官放行的要求,继续比赛。回到挤满德国士兵的体育场,他们继续努力,最终以4比1战胜对手!
当他们兴致勃勃地离开球场时,德国人突然向他们开火。球员们在更衣室里等待命运的安排,但埃伯哈特一脚踢开了门。
比赛结果很快传到了德国,纳粹政府立即要求进行重赛。作为对基辅队员胜利的“奖励”,他们不仅被禁止训练,口粮也被大幅削减。第一场比赛结束三五天后(现在已经无法确认比赛的具体日期),他们又在同一块场地上相遇、对决。这一次,德国人不再用相对委婉的方式警告,“输掉比赛,否则我们就杀了你!”这句话,每一位明星队队员都听得清清楚楚。随后的比赛,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死亡竞赛”。
星队与德国队比赛的宣传海报
8月9日(一说是11日),一场生死攸关的比赛即将开始。赛前,一名不速之客闯入了星队的更衣室。他是一名纳粹党卫军军官,他用流利的俄语告诉球员们:“今天我是裁判……不要违反规则。还有,赛前要用我们的方式问候对手。”他的意思很明确:他们不仅要放弃比赛才能输,而且还要遵守纳粹的规定。
约2000人支付了5卢布的“天价”进入体育场,观看了一场让他们欣喜若狂或极度不满的比赛——这取决于观众的政治立场。球员一入场,场内便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德国人率先高呼:“希特勒万岁!”看台上一些德国支持者也纷纷响应。星队球员先是举起右臂,仿佛在向纳粹政权献媚,但突然将双手放回胸前,高呼标准的苏联口号:“Hura!(文明与荣誉)”。这一举动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乌克兰人。
现代电影还原的“死亡竞赛”场景
哨声一响,德国队就开始像美式足球后卫一样铲倒、推翻对手,裁判对此行为置之不理,他们的第一个进球就是直接与守门员相撞的结果。
开局被打得措手不及的星队逐渐适应了比赛强度,展开反击。库兹缅科任意球先拔头筹;贡恰连科边路摆脱防守内切再入一球;上半场结束前,星队再入一球,以3-1的比分回到更衣室。
中场休息时,德国心腹什韦佐夫第一个进来,用恳求的口吻要求同胞“输掉比赛”;随后是一名党卫队军官,直接威胁队员们“想清楚继续领先意味着什么……”
球员们没有退缩,他们知道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比赛,他们是乌克兰乃至整个欧洲的象征。在纳粹势力最为猖獗的年代,这11名勇敢的球员率先出击。比赛下半场,星队球员所展现出的拼命精神让德国人震惊。两队在最后45分钟各进两球,最终比分定格在5-3。
最精彩的一幕,属于乌克兰后卫克里缅科。他带球突破对方后卫和门将后,并没有将球踢进空门,而是背对着球门后悬挂的纳粹旗帜苏联足球联赛,将球踢回中圈。在当时的背景下,这样的举动意义深远。
比赛结束了,似乎什么也不会发生。8 月 16 日,星队甚至与鲁赫足球俱乐部进行了另一场比赛,以 8-0 获胜。但两天后,六名在面包店工作的乌克兰球员被捕;8 月 20 日,又有两名星队球员被捕。
第一个受害者是奥列克桑德·特卡琴科。为了避免被捕,他被党卫军枪杀。当他的母亲带着热饭去警察局探望他时,却被告知儿子已经死了。
接下来是被盖世太保折磨的内务人民委员部成员尼古拉·科罗基耶夫。在行刑过程中,科罗基耶夫突然心脏病发作而死。
其余球员则被关押在基辅郊区的巴比谷集中营。在集中营里,特鲁谢维奇、克里缅科和库兹缅科被迫从事建筑工作;科马罗夫、普季什金和丘特切夫成为电工;贡恰连科和斯维里多夫则成为鞋匠。
在集中营待了六个月后,特鲁塞维奇、克里缅科和库兹缅科三人组成的劳工小组于 1943 年 2 月 24 日集体被枪决。德国人为何枪杀他们尚不清楚,但他们被送进集中营的原因却很清楚(参加足球比赛)。一种说法是他们枪杀了看门狗;另一种说法是他们不愿出卖其他试图越狱的囚犯。
消息传到贡恰连科和斯维里多夫工作的鞋厂后,两人决定迅速逃走,躲进了朋友家中。1943年9月,普季什金和丘特切夫也成功逃脱苏联足球联赛,并在二战结束后恢复了正常生活。
还有一名球员名叫帕夫洛·科马罗夫,他最终投奔了德国人,成为了一名通敌者——没有人知道他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战后,他移民到了加拿大。
5人阵亡,1人叛逃,5人逃脱,这就是二战中星队11名队员的命运。虽然听起来有些俗套,但我们还是要说:星队的功绩无与伦比!他们不仅在竞技层面,更在精神层面,激发了一个国家对抗希特勒的信心,给人们带来了希望,点燃了反抗纳粹统治的火花。
乌克兰人至今仍在纪念这场“死亡竞赛”。我无权评论其目的是宣传“相信希望”还是“煽动仇恨”,但它确实引起了一个国家的共鸣。随着时代的变迁,“死亡竞赛”的具体内容也有不同版本,但每一个都足以震撼后世。
为乌克兰球员建造的纪念碑
人们总说“足球不关乎生命”,这基本没错,但这场比赛是个例外。如果你今天去乌克兰,导游会带你去参观这场比赛的旧址。面对雄伟的纪念雕像,一种庄严感还是会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