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希勒效力十年的纽卡斯尔圣詹姆斯公园球场,他的雕像矗立在那里,静静地讲述着他的出身故事。雕像采用了希勒庆祝进球时的经典姿势,但也有一个小小的遗憾。希勒的雕像将右手食指伸向天空,而不是人们所熟知的手掌。雕像揭幕后,这个看似错误的设计引发了网上的热议,但事实上,希勒在职业生涯末期确实多次用食指指向天空来庆祝进球。争议的原因或许是,他最接地气的举手庆祝动作太过深入人心。
如此相貌平平的平民射手,如此朴实甚至单调的庆祝形象,却能永远载入英超史册。阿兰·希勒绝不是像他外表一样的普通人英超历史射手榜排名,在英超历史射手榜上,他以巨大的优势保持着最佳射手的荣誉,他的260粒英超进球犹如一面让后人仰望的高旗,标志性的重炮射门也始终留在球迷的记忆中。
希勒15岁离开家乡纽卡斯尔,经历多年流浪,从英格兰最北边走到最南边,在有着巨星加工厂之称的南安普顿青训营中历经磨练,并在这里打出了自己的烙印。
1992年,英超元年,希勒被弗格森看中,险些加盟曼联,但最终被金钱政策下崛起的布莱克本招入,360万英镑的转会费创下当时英国的纪录。在布莱克本,希勒遇到了自己的第一位黄金搭档克里斯·萨顿,两人在1994/1995赛季的英超赛场上如鱼得水,希勒以34粒进球成为该赛季的最佳射手。
赛季最后一轮,布莱克本战胜英超冠军曼联,捧起俱乐部历史上首座英超奖杯,这也是他们时隔81年后的首座顶级联赛冠军奖杯。在英超历史上,布莱克本的夺冠神话仅次于2016年的莱斯特城奇迹,注定将永远载入史册。在伊伍德公园球场,希勒意气风发,展现出年轻人特有的骄傲,畅想着自己更加辉煌的未来。那时,谁也不会想到,在布莱克本捧起的英超奖杯,会是希勒职业生涯中唯一的一座冠军奖杯。
希勒标志性的庆祝姿势早已深入人心。图为1997年4月5日,希勒在纽卡斯尔联对阵德比对手桑德兰的比赛中进球。在效力纽卡斯尔联的首个赛季,希勒便以25粒进球连续3年荣膺英超金靴奖。
1994/1995赛季,布莱克本以一分之差战胜曼联夺得英超联赛冠军,希勒和萨顿的SAS组合表现十分亮眼英超历史射手榜排名,其中希勒以34粒进球荣获英超金靴奖,萨顿也打入15粒进球。
此后,希勒获得了第二次加盟曼联的机会,而且比第一次更接近,但布莱克本拒绝让他去老特拉福德,他再次与红魔无缘。错失希勒的曼联选择了当时名不见经传的索尔斯克亚作为替代者。这位挪威前锋后来成为曼联传奇。最终,希勒回到了家乡,并于1996年夏天披上了家乡俱乐部纽卡斯尔联的球衣。
1996年是希勒职业生涯中重要的一年。那一年,“足球回家”的口号承载着英格兰足球重返巅峰的美好愿景,主场作战的三狮军团誓夺欧洲杯。那是英格兰队最好的时代。前锋线上,希勒和谢林汉姆配合默契,中场的加斯科因也时不时有天才表现。他凌空破门破门的场景至今还记忆犹新。
在主帅维纳布尔斯的带领下,英格兰队先后战胜老对手苏格兰队和荷兰队,以势不可挡的气势从小组出线。在四分之一决赛中点球淘汰西班牙队后,英格兰队在半决赛中遇到了宿敌德国队。虽然希勒开场仅3分钟就率先进球,但昆茨的进球还是将半决赛拖入了点球大战。惊心动魄的点球大战就像是一场轮盘赌,希勒率先出场,稳步得分。英格兰队前5次点球均准确无误,创造了三狮军团赛事中罕见的点球成功率,但德国队也是5罚全中,第6轮登场的英格兰中后卫索斯盖特因罚失点球成为失败者。
随着穆勒雄鸡般的庆祝声响起,英格兰人心中充满了遗憾。三狮军团始终无法释怀,30年前在同一座球场的胜利依然属于前辈,而不是他们。希勒虽然以5球成为最佳射手,但半决赛被淘汰的命运,最终让“足球回家”成为了一句未能实现的口号。
就在这个有些伤感的夏天,希勒回到了家乡,纽卡斯尔联以创纪录的1500万英镑转会费将他们的孩子迎了回来。希勒出生在纽卡斯尔,但他此前从未有机会为家乡球队效力。上赛季纽卡斯尔在领先12分的情况下无缘英超冠军。他们希望希勒的加盟能改变历史。
1996年欧洲杯小组赛,英格兰队4-1击败荷兰队,前锋希勒和谢林汉姆均攻入两球。
1998年世界杯1/4决赛,英格兰与阿根廷上演经典大战,希勒利用点球破门将比分扳为1-1。这场英阿大战,故事颇多,欧文一球成名,贝克汉姆被罚下,两队2-2战平后进入点球大战,英格兰队遗憾被淘汰。
2005年9月18日,纽卡斯尔联队客场3比0战胜布莱克本流浪者队英超历史射手榜排名,前锋组合阿兰·希勒和迈克尔·欧文各进一球。迈克尔·欧文本赛季刚刚加盟纽卡斯尔联队,与国家队好友阿兰·希勒在俱乐部联袂出战。
希勒确实发挥出了自己的最佳水平,连续第三个赛季夺得英超金靴,但纽卡斯尔联却再次屈居亚军,那是希勒离开布莱克本后距离联赛冠军最近的一次。此后,由于整体竞争力的下降,纽卡斯尔联迅速从一支顶级球队跌落到中游球队,与曼联竞争的接力棒也交到了阿森纳的手中,他们只能默默退居英超一隅。
俱乐部层面,这位英超历史上最伟大的前锋从未效力过真正强大的俱乐部,以至于很多人在回忆希勒的职业生涯时,甚至想不起他曾经是英超冠军。希勒的国脚生涯同样缺乏荣誉,他的巅峰时期正是英格兰球风最顺眼的时候,但无论是1996年欧洲杯,还是1998年世界杯,都在贡献了经典比赛后悲情离场。
在度过了踢法最辉煌的时代之后,这支英格兰队逐渐变得平庸起来。2000年欧洲杯是他们最后的挣扎,也是希勒这一代人的最后一场演出。在接到贝克汉姆精准的长传后,希勒将球顶入德国队的球门,这是自1966年世界杯决赛以来,英格兰首次战胜宿敌德国队。可惜这场历史性的胜利并没有让三狮军团走得太远,最终在小组赛就被淘汰。队长希勒在30岁时告别国家队,虽然没有获得任何冠军,但却留下了63场30球的高效战绩。
希勒坦言,伤病让他在俱乐部和国家队都无法取得进步,他必须在两者之间做出选择。在纽卡斯尔,希勒依然能够奉献自己招牌式的超级重炮,对阵埃弗顿时,他禁区内直接凌空抽射,没有停球,打进了职业生涯最精彩一球。2003年,他还创造了当时英超历史上第二快的闪电进球。10.52秒攻破曼城球门的场景至今仍被人们津津乐道。2006年4月,当希勒攻破死敌桑德兰大门时,成为了他职业生涯的最后一粒进球。他的英超总进球数定格在260球,这一纪录至今无人能及。
希勒默默离开了球场,却又回到了电视屏幕上。当他和莱因克尔在足球节目中聊天时,有多少人能从这两张有些风霜的脸上,看到他们昔日的风采?英格兰足球的两代巨星终于坐在了一起。他们曾肩负着三狮军团复兴的希望。他们都曾接近成功,以联赛最佳射手的成绩推动英格兰足球的发展。他们也都是失败者,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当英超联赛重新焕发活力,新一代射手开始激烈角逐时,他们每次造访这座英格兰足球最北端的地方,圣詹姆斯公园球场外的雕像都会提醒他们,这尊单手高举向前的经典形象,正是他们所追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