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疫情肆虐,不少扎根于社区的草根俱乐部因收入“断路”缩水而不得不破产,取而代之的是足球俱乐部的资本化运营。
全球各国经济巨头开始疯狂收购足球俱乐部,近期最为活跃的当属来自美国的投资公司777。美国资本在看到热那亚俱乐部因疫情负债累累后,于2021年慷慨解囊,斥资1.75亿欧元收购了这家意甲老牌俱乐部。
最新的故事发生在上个月,他们完成了对德甲俱乐部柏林赫塔 64.7% 多数股权的收购。迄今为止,这家业务领域涵盖航空、金融、贷款、保险和其他投资公司的投资公司已经建立了一个横跨足球和篮球的欧洲体育帝国。拥有(前)意大利热那亚、法国巴黎红星、比利时标准列日、澳大利亚墨尔本胜利、巴西瓦斯科达伽马 70% 的股权、西班牙塞维利亚 15% 的股权以及英国篮球联赛伦敦雄狮队的部分股权。
这是席卷全球的新型多俱乐部模式最雄心勃勃的例子之一。777联合创始人 的话很简单:“相比个人品牌(俱乐部),全球俱乐部网络连锁品牌更有商业吸引力。而对于俱乐部而言,整体的多俱乐部战略将有助于个体俱乐部避免长期困境。”
其实美国的这些做法并不先进,集团化经营是为了推动足球产业化、功利化,很多有实力的老板已经开始这么做了,但目标并不一致。
投资人拿钱来提供平台,巨头经纪人提供旗下球员帮助取得成绩,王牌经纪人门德斯就是这么玩的。马竞因为股东基础复杂,早就有全球扩张的欲望,他们旗下拥有印度的加尔各答竞技、墨西哥的圣路易斯竞技、法国的朗斯、葡萄牙的法马利康……马竞不仅投入资本,扶持青训体系,还经常和这些年轻俱乐部热身、租借球员,帮助有潜力的球员登陆西甲。与此同时,马竞投桃报李,把门德斯经纪公司的球员安插在这些俱乐部,帮助门德斯的客户积累经验,提升身价。2018/19赛季,一度登上葡超积分榜榜首的法马利康堪称杰作,当时队内只有5人是晋级赛季的老将,其余21人都来自门德斯经纪公司。
投资方在足球圈搭建广告平台,通过跨体系人才流动打造母公司金字招牌。此种打法的典型代表便是“红牛体系”,俗话说“红牛从不养闲人”。饮料巨头红牛集团自2005年进军足球圈以来,通过买壳、新建、赞助等操作,先后打造了奥地利联赛萨尔茨堡红牛、奥地利联赛莱维林、德甲莱比锡红牛、美国大联盟纽约红牛、布拉甘蒂诺红牛、巴西红牛(前者旗下的低级别联赛预备队)、前加纳红牛的全球连锁体系。
他们不仅打着红牛集团的品牌,还负责内部挖潜、产品投放等功能。从红牛低级别俱乐部来的人员进入红牛高级别俱乐部,用身价卖出天价,已经成为了常规操作。不仅球员内部流动,红牛教练也是如此。马什教练曾经执教过三支红牛俱乐部,去年转会英超利兹联后巴黎足球俱乐部老板,仍帮助老东家吸纳球员。比如亚当斯就是从莱比锡红牛租借而来,克里斯滕森和阿隆森都是来自萨尔茨堡红牛。
红牛虽然是大公司,生意也很大,但在该国主权基金眼中,这还不够。跨国连锁管理俱乐部的“领头羊”非阿联酋城市集团莫属。城市集团根本不关心这三个人,他们的目标跟卡塔尔差不多,就是增加国家的影响力,改变国家的形象,顺便帮阿联酋国家商务部招商引资。
看看他们的产业矩阵:英国的曼城、法国的特鲁瓦、西班牙的赫罗纳、美国的纽约城、澳大利亚的墨尔本城、日本的横滨水手、中国的四川九牛、乌拉圭的蒙得维的亚国家队、印度的孟买城、比利时的洛默尔、荷兰的布雷达、意大利的巴勒莫、玻利维亚的玻利瓦尔。这13支俱乐部遍布五大洲的11个国家,目前正与巴西的巴伊亚俱乐部洽谈收购事宜。
阿联酋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把足球产业打造成像迪士尼一样的娱乐集团。他们在自行拓展足球版图的同时,也与美国银湖资本、中国中信资本、华人文化等投资方建立了合作关系。
其余的,比如波佐家族、ENIC集团、洛蒂托家族、布鲁姆家族、红鸟家族,都是些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家族。如今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在正在全球扩张的777身上巴黎足球俱乐部老板,原因很简单:他们想给公司注入资本。
前面说过,这家美国投资公司虽然工资高得吓人,但也不是“为所欲为”,更何况他们的联合投资人史蒂芬·帕斯科( )身上还有肮脏的信息——在收购巴西瓦斯科·达伽马公司的时候巴黎足球俱乐部老板,这家伙因为31克可卡因而被巴西判处3年监禁,相关案件直到2018年才彻底结案。
虽然他们已经把下一个目标锁定在足坛“顶级资本角逐场”英超,并且已经把目光瞄准了埃弗顿,但基于上述原因,他们还是落后于同为美国MSP体育资本的他们。
创业失败让他们得到了大牌俱乐部的青睐——急需打造自己全球俱乐部网络的纽卡斯尔联队、切尔西队都看中了他们。
众所周知,伯利财团在收购切尔西之后,搞得一团糟。伯利需要发展自己的全球体系,才能摆脱阿布时代的阴霾。但伯利毕竟是局外人,在3500万英镑收购葡超波尔蒂芒失败后,这位美国商人又去法国斯特拉斯堡俱乐部和另一家葡超俱乐部要求投资收购。不出所料,留给伯利的路只剩下两条:要么被打败,要么被屠杀。
沙特主权基金旗下的纽卡斯尔联队根本不缺钱,他们想“一劳永逸”地吃下现成的东西。沙特王室驻英国经纪人斯塔维利明确表示:“我们正在考虑另一种架构,可能会同时购买(控股和少数股权),让我们有更多机会与更多俱乐部合作……”
话虽如此,伯利和沙特人毫不掩饰他们想要建立一个多俱乐部网络的愿望。现在 777 已经是一块现成的肥肉,难怪伯利和沙特人会直接看一眼——与 777 Club 的合作似乎为他们的需求提供了一个现成的解决方案。
俱乐部连锁似乎在当下成为一种时尚,但不可否认的是“机遇与风险并存”。红牛的崛起经历了一场闹剧和一场血雨腥风的舆论风暴。当红牛萨尔茨堡和红牛莱比锡在欧联杯相遇时,全世界都知道这两支球队是“红牛一队对阵红牛二队”,但从法律上讲,红牛集团只是萨尔茨堡的赞助商,而莱比锡的老板是红牛,两者没必要“避嫌”。于是欧足联裁定萨尔茨堡和RB莱比锡可以在欧战中相遇。
最终欧联小组赛上演了一出闹剧,红牛1(莱比锡)干掉了小组最弱的球队,随后又被小红牛2(萨尔茨堡)双杀。
如今,这场闹剧即将卷土重来,因为欧足联打算彻底放开嘴巴:欧足联正在考虑允许同一个老板的俱乐部同时参加欧洲俱乐部比赛。
欧足联主席切费林说了一句对的话:“人们对多俱乐部模式越来越感兴趣,我们不应该对这种投资模式说不,但如果允许参与,就必须制定严格的规则。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如果你是两家俱乐部的老板,你会对一家俱乐部说,让他们输给另一家吗?”
可以想象,如果放宽条件,卡塔尔主权基金将同时拥有巴黎圣日耳曼和曼联,沙特主权基金将拥有纽卡斯尔联和国际米兰,红鸟资本将拥有AC米兰和利物浦,这些俱乐部之间的竞争、市场运作、人员流动,将如何用规则来限制呢?
这样一来,估计以后连“假球”一词都可以省略,直接用“默契假球”代替,欧冠联赛以后也可以改名为“欧洲企业家与工人运动会”了。
旺德收购法国巴黎红星俱乐部时,曾多次否认有报道说是投资基金,坚称“没有其他外部投资者”。他还表示:“在我们看来,重要的是不要建立一个纯粹以盈利为目的的俱乐部。我们希望俱乐部能够生存和发展几十年。”
不过,俱乐部的支持者们并不像欧足联的官僚们那么盲目,球场内飘扬的“777出局”的标语完美地诠释了球迷们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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